导语
剧集类播客在英文世界是一种非常流行的节目形式,就像是音频版的连续剧一样,但这种形式在中文播客中极为缺乏,《故事FM》近一年推出的两档付费叙事类播客和台湾播客《一年的告白》算是这种类型的节目。正如同中文的季播电视剧学习的是英美剧,中文播客要做剧集也需要从成熟的英文播客中汲取经验。
上周我在 Medium 上读到了播客制作人 Pedro Mendes 撰写的一篇文章,名为《How I Learned To Love Serialized Podcasting》,分享了他在制作剧集类播客 Teamistry 的第四季“Making an Impossible Airplane: The Untold Story of Concorde”的过程中总结的四点心得体会。我觉得这篇文章很有参考价值,于是进行了编译。
把握叙述焦点
做一档剧集类播客,首先要思考是:这档播客试图解答的那个问题是什么?
在构思播客 Teamistry 的第四季时我提出的问题是“你如何制造一架不可能的飞机?”,而这个问题的答案——航空设计师和工程师团队利用疯狂的合作来设计、建造和维护世界上唯一成功的超音速客机,因为他们有一个梦想,那就是做不可能的事——就是这档播客的叙述焦点。因此节目的重心就是那些设计、建造和维护协和式飞机的人,他们与不可能之事的斗争过程造就了故事的张力。
规划好每一集的大纲
撰写剧集大纲对制作过程至关重要。尽管我们知道在法国和英国现场录音时,我们会产生新的想法、发现新的人物和场景,但是在开始采访之前,我们必须对我们的目标有一个清晰的认知。所以我提前规划了所有六集节目的内容:故事将设置在什么时代、凸显什么样的主题、以及包含哪些关键场景。
值得注意的是,最终制作出来的节目与最初的大纲相当吻合。然而,也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。例如,我曾计划将第一集全部放在协和式飞机原型的最初设计和建造上,而第二集则侧重于美国和苏联在超音速客运飞行上的尝试。但当我们所有的录音完成后,我意识到关于最初的设计我们就有那么多吸引人的内容,我不得不把飞机建造的部分挪到第二集。调整后的第二集专注于节目的主要议题,即飞机本身,冷战的故事只是作为背景。这样也解决了剧集大纲中的一个问题:第二集缺少有关协和式飞机的内容。
勾勒出剧集大纲有助于判断最初的构想是否能做出六集节目来。在对整个叙事弧有了很好的认识之后,我试着不去考虑集数,而只是把我认为能够构成一档好节目的内容一个个写出来。但是,我们要注意剧集类播客和单集之间的一个关键区别是:剧集类播客中的每一集都需要与整体故事相联系。我们不只是在创作一个长达四小时的播客,然后把它切成六块,而是要为每一集寻找关键场景和叙事焦点。更不用说要以悬念结束每一集的故事,听众都知道这个套路,因而要做到这一点也很不容易。
大纲也有助于我们收集节目素材。我们不是简单地收集尽可能多的素材,而是为了构建故事的关键场景、以及为了回答节目的核心问题而收集素材。在现场录音时,记者可能会捕捉到一些意料之外到的想法和场景,将它们融入节目的叙述中,往往会使节目比我们期望的要好得多。
整理线索编织故事
一旦开始把每一集节目组合在一起,我们就遇到了另一个挑战:如何梳理故事中的众多线索。就像所有伟大的剧集故事一样,你不想提前泄露结局,但你又想留下许多未解之谜,以便在结尾时将它们揭晓。这意味着我们只有制作完最后一集节目完成之前,才能确定第一集节目的内容。
我们需要从两个方向检查整个剧集,一是从前往后,找出我们是否在前几集中引入了任何结尾中没有填坑的线索,二是从后到前,确定我们是否在故事最后给出了缺少前期铺垫的结论。
往深处挖掘
相比于单集节目,剧集类播客拥有奢侈的时长。在播客 Teamistry 的每一集中,我们都试图用大约 30 分钟来讲述一段完整的故事,虽然每一幕故事比较短,必须要直奔主题,但是整个节目有 6 集,一共 4 小时。因此,我们有更多时间与人物相处,真正了解他们,通过完整的讲述让他们的人生旅程在结尾处得以升华,并让听众对节目的主题有更深的了解。
然而,“奢侈的时长”不等于未经编辑的、杂乱无章的音频。我们在剪辑时仍然要对每一集的每一分钟都采用同样严格的标准,即每一分钟都必须是必要的、有吸引力的、且能推动故事发展的。